感知的艺术:音乐只是用来听的吗?
音乐只有在听的时候才存在——像所有其他艺术一样,它首先是通过感官被人们感知的,人们是通过耳朵感知音乐的。然而,这也不全对,因为整个作品的总谱也可能包含一些只能通过眼睛才能发现的东西。
在每个时代,作曲家总是会在一些作品中设置一些对于听者来说是隐藏着的信息:如若斯坎·德普雷的《奥奇根的挽歌》写于1497年,是为悼念约翰内斯·奥克冈逝世而写的,乐谱被涂黑,同时还饰有装饰品——这表达了他对敬爱的老师的细腻感人的尊敬之情。
又如巴洛克时代,修辞学的思想对音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由于这个时代的人们非常喜欢用象征,从修辞学中便产生了音乐的固定词组,用这些词组可以表达音乐中的非音乐过程或象征。可以从听音乐时推断出许多这种所谓的修辞音组,在那时的康塔拉大合唱中,圣经中的段落会伴有下降的音阶。其他音组也可以在总谱中被人们看到,但并不能被听到:如巴赫的《约翰受难曲》包含四个乐谱,它们成对地联系在一起,并形成一个十字。
(图为巴赫《约翰受难曲》手稿)
视觉音乐的其他例子还有:泰勒曼(1681—1767)的《格列佛组曲》,在乐谱中,通过音乐家都认为不必要的复杂记谱法,小人国的人从总谱中跳了出来;
博德.科尔蒂耶(1380一1440)的美妙爱情诗歌《优美的、良善的、圣明的》甚至以心形出现;
贝多芬通过其钢其钢琴奏响曲《告别》中的第一个乐音写下了这些词句:“必须这样吗?——必须这样。”
这些词句都不能被听到,另一方面,它们只有在音乐响起时才能产生深刻的意义——这―重要事实的例子就是,音乐不仅仅是用于听的,而且还是可以能被理解的。
(图为贝多芬《英雄》交响曲手稿)
从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。令人惊奇的角度来看,音乐并不仅仅是用于听的,而且还是为那些丧失听力的人而存在的。打击乐器手伊夫琳·格伦尼(EVelyn Glenme)丧失了听觉,但却由于演奏鲍罗克的《两架钢琴与打击乐器的奏鸣曲》而获得了格莱美奖,她还为电影音乐作曲。
这个例子很好地证明了我们的耳朵并不是音乐的目的地,而是到达目的地的一座桥梁,人们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到达这个目的地。我们听到的所有音乐首先产生在我们的脑海里,是情绪、经验、知识和生活环境的结合体,这个结合体是用理性解释不清的。由此看来,音乐并不是只为听而存在。